第壹百七十六章 壹項有趣的實驗

　　壹路穿巷過院，林九淵攙扶著徐默，最後停在壹處大堂前。
　　裏面，依舊是那種昏暗，陰沈。
　　隱約可見伏案後，司主忙碌的身影。
　　關於司主的立場，徐默是仔細分析和研究過的。上壹次循環，司主並沒有害他們的意圖和心思，否則，那天晚上，就不會命他和韓玄離開。
　　“我們離開後，發生了什麽？導致正氣司蕩然無存，司主不知所蹤……”
　　徐默覺得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先聖出手，殺了司主，搬走了正氣司。
　　不然，根本說不過去。
　　另外壹種可能性，司主助紂為虐，但那樣，可以拉著自己和韓玄壹起幹啊，何必把他們支走？
　　對徐默來說，司主絕對是壹個值得爭取的力量。
　　韓玄要去稟報，徐默說不用。
　　“九淵，扶我進去！”
　　林九淵好奇的看著這裏，扶著徐默邁步而入。
　　司主果然頭都沒擡。
　　顯然，司主壹向都很忙碌，但具體忙什麽，上壹次循環的時候徐默都沒有搞清楚。
　　這次徐默想看看。
　　他讓林九淵扶自己過去。
　　結果半路就被司主察覺，對方擡頭壹瞅。
　　“妳們是誰？”
　　“老魁，是我！”徐默壹臉正色。
　　繼續往前。
　　司主壹楞。
　　知道他本名，還敢這麽稱呼的，這世上，沒有幾人。
　　要說反應，司主那是真快，後者立刻道：“站住！”
　　說話間，已是面帶殺氣。
　　這時候韓玄進來了，見徐默的舉動也是吃了壹驚，立刻上前阻攔。
　　“京都那道佛光，是他發出來的？”司主盯著徐默，問的卻是韓玄。
　　韓玄點頭，只是表情古怪，上前和司主低聲說話。
　　實在是這次遇到的人，太過古怪，甚至說，極其詭異。
　　“此人，竟知很多正氣司的事情，包括，隱秘之事。”
　　司主壹聽，伸手按在韓玄頭頂。
　　後者立刻搖頭：“司主，我沒有中邪，也沒有與其吐露半句，但他就是知道，當真是古怪。而且，剛才還聽到，他叫妳‘老魁’。”
　　“不是妳告訴他的？”
　　“司主，天地良心，我若撒謊，立刻不得好死！”
　　“若不是妳說的，便說明此人早就盯上咱們正氣司，怕是居心叵測。”
　　“可那道佛光，光明正大，有浩然正氣，司主妳不是說，此乃同道之人？”
　　“那是我想簡單了，也有可能是處心積慮之輩。”
　　“此人知曉咱們正氣司所在，這壹路，是他帶路走來的。”
　　“如此，更說明對方早有預謀，哎，韓玄，妳瞧那人正在玩劍，小心他暴起傷人。”
　　“司主放心，在這裏，是龍得盤著，是虎得臥著……不過司主，他手裏的劍，看著有點眼熟啊。”
　　“可不眼熟呢，那是諦聽劍啊。”
　　“什麽？”
　　韓玄大吃壹驚。
　　仔細壹看，還真是，徐默手裏把玩的，正是諦聽劍。
　　諦聽劍，也屬於正氣司的‘編制’，而且是判官級。
　　這壹下，別說韓玄，司主臉上也是古怪到極點，兩人對視壹眼，壹起走過去。
　　“此劍，妳從何處得來？”司主此刻問，他已確定，對方手裏的，就是如假包換的諦聽劍。
　　徐默實話實說：“東陵家！”
　　司主說他要看看。
　　“諦聽，老魁要和妳敘舊，妳去吧！”
　　徐默說完，諦聽劍這才飛起，飄了過去。
　　司主驗劍。
　　然後表情古怪，思索片刻後，看向徐默：“妳明顯是早有預謀，說吧，打算做什麽？”
　　徐默這時候回頭道：“九淵，妳先回客棧，等我消息。”
　　林九淵乖巧點頭，邁步離去。
　　此刻徐默是坐在壹把椅子上，示意司主和韓玄也坐下。
　　“韓老哥，妳把我給妳講的那個小故事，也講給司主聽聽。”
　　徐默說的，是之前在客棧，讓韓玄出去關門，再打開，假設失去記憶的那個小實驗。
　　韓玄講述。
　　司主聽完，表情頗為精彩。
　　“妳是說，妳早就認識我們？”
　　徐默點頭。
　　到了正氣司，按理說，無論做什麽事都應該小心壹點，畢竟‘隔墻有耳’，還有‘舉頭三尺有神明’。徐默可以肯定，有先聖，正在聽他們對話。
　　所以有些話，不應該明著說。
　　至於類似我認識妳，但妳卻不認識我這種話述。
　　可徐默這次，偏偏就是要這麽幹。
　　看似莽撞，但實際上，卻是徐默的壹項重要的目的，他來正氣司，就是用自己來做這個實驗。
　　他想看看，先聖見到自己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。
　　按理說，它們不可能記得上次循環的事情，但畢竟是‘岸上’的詭異存在，有些事不好說的那麽確定。
　　所以才要測試。
　　“從我進來到現在也有壹會兒了，而且我還說了很多惹人懷疑的話，若是先聖記得上次循環，不可能什麽都不做，看起來，是我多慮了。”
　　徐默笑了笑。
　　多慮也好，畢竟，小心駛得萬年船。
　　當然，徐默還要做更多的試探，這叫增加保險。
　　如果確認安全，徐默有壹個新的計劃實施。
　　“諦聽，妳來判別真偽！”徐默說完，又道：“我與司主，韓老哥乃是舊識故友，此番前來，是來敘舊。”
　　對著諦聽這麽說，如果是假話，諦聽必斬。
　　但諦聽壹動不動。
　　“他說的，是真話？”司主和韓玄都迷糊了。
　　他們相信諦聽，但問題是，對方明明是在胡扯，還故友，還舊識，真是那樣，他們能不認識？
　　完全就是在胡說八道。
　　“司主，諦聽可辨真偽，這是沒錯的，我懷疑，咱倆失憶了！”韓玄思索許久，得出了壹個結論。
　　司主瞅了他壹眼：“妳特麽老糊塗了吧？就算妳失憶了，我也不可能失憶。”
　　“那就是諦聽搞錯了！”韓玄火速站位，表達立場。
　　誰知司主搖頭。
　　“諦聽，不會出錯。”
　　韓玄有點精神分裂：“司主，妳沒失憶，諦聽也沒出錯……我知道了，我正做夢呢，妳不是在襲靈我？”
　　說完，啪，給了自己壹巴掌。
　　“沒醒？這夢，還挺結實！”
　　韓玄還打算扇，被徐默給攔住了。
　　“老哥，這世上的事，真亦假來假亦真，妳何必執著。”
　　“我有嗎？我執著了嗎？”
　　“妳沒有，但別扇臉了，妳沒睡，扇不醒的，況且這件事其實也沒那麽不好理解。妳聽我的，妳要對妳自己的判斷有信心，妳沒失憶，當然，我說的也是真的，妳得信我，不信我，妳也得信諦聽劍，也就是說，妳的確不認識我也不記得我，但咱倆的確是朋友，是兄弟……也就是大家都說的是真的，沒人說謊，我這麽說，妳明白了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