討逆(長安之上)

迪巴拉爵士

歷史軍事

元州地處大唐西南。西南多山,在大唐人的口中,這裏便是窮山惡水。若非這裏與南周國接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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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壹十壹章 肥羊來了

討逆(長安之上) by 迪巴拉爵士

2023-9-4 22:23

  “什麽?”
  楊玄接到命令時幾乎傻了。
  “為何是我?”
  傳令的官員同情的看了他壹眼,“楊中允準備吧!等廣陵王收拾好了東西就出發。”
  這事兒不對!
  等傳令的官員走了之後,楊玄把今日的事兒仔細想了又想。
  毫無疑問,太子是斷手保子,也就是說,他判定老狗會在廢掉自己之後繼續動手。
  “太慘了。”
  馮時堂回來了,在外面嘀咕。
  是啊!
  自家老婆被生父搶走了不說,自己被當做是小醜蹂躪了無數遍,整日腦門頂上懸著壹把橫刀,不知何時會落下來。
  太子是猴,被皇帝耍弄多年。
  太子是狗,被皇帝踐踏了多年。
  太子是牛,被皇帝當做是擋箭牌多年。
  太子是……
  這樣的太子,他能活到今日堪稱是不可思議。
  是什麽驅使著他苦熬到了今日?
  剛開始興許是還帶著壹絲僥幸,想著老狗遲早會駕崩。可老狗很長壽。
  到了後來,興許是為了活命。當太子覺得生不如死時,他唯壹能幹的便是為了自己的孩子謀劃壹條後路。
  可憐人!
  但他卻用自殘救了長子,順帶報仇,把王顯打入十八層地獄。
  由此看,太子這人睚眥必報。
  他的仇人有誰?
  老狗第壹個,堪稱是不共戴天,但他無能為力。
  貴妃第二個,可現在貴妃正在老狗那裏承歡,讓他戴綠帽。
  還有壹個……
  “好像是我?”
  刺殺老狗是太子孤註壹擲的最後手段,可王顯是臥底,導致事敗。
  王顯已經倒黴了。
  其次,那天是楊玄主持清理活動,清理出了不少漏網之魚。
  太子今日先坑了王顯,就在楊玄覺得自己逃過壹劫時,太子出手了。
  護送廣陵王去松城,老狗會不會下手?
  若是下手楊玄就是最佳背鍋俠。
  看護不力,殺了!
  楊玄大抵只能逃竄去洛羅,和那群野人作伴。
  “這是個坑,也是個讓皇帝不好下手的手段。”
  老丈人捂額,“早知曉當初就不該讓妳進東宮,壹攤子爛事,想要不沾身何其難。”
  “丈人英明。”楊玄苦著臉,“這是太子最後旳手段,若是廣陵王路上出事,我倒黴,陛下也會遺臭萬年。”
  周遵看著他,神色古怪。
  楊玄摸摸胸腹,“丈人……”
  “妳老丈人後悔把女兒嫁給妳了!”朱雀在狂笑。
  周遵嘆道:“聽好。”
  楊玄洗耳恭聽。
  “太子完了。”
  本來皇帝還想用太子來演戲,以後不會了,大概率會直接幽禁,永不見天日。
  “此次護送廣陵王去封地,太子不安好心。”
  楊玄點頭,“都不是好鳥。”
  “好好說話!”老丈人神色贊同這句話,但卻輕聲呵斥。
  “是。”
  “皇帝不會動手。”周遵幽幽的道:“妳們都糊塗了,他忌憚的不是太子,而是太子身後的壹家四姓。”
  楊玄:“……”
  我竟然糊塗了!
  楊玄捂額,周遵說道:“妳在東宮,自然會設身處地的覺著是忌憚太子,可太子算什麽?皇帝壹巴掌就能拍死他!”
  楊玄換了壹個角度,頓時整個思路就清晰了。
  “陛下不會對廣陵王動手,那麽太子讓我護送,只是想用我不偏不倚的態度,以及廝殺的本領。”
  “差不多。不過,壹切都要小心。”
  “是。”
  楊玄準備告辭,走到門口止步,“丈人。”
  剛把目光投向文書的周遵擡頭,“何事?”
  “我走後,還請丈人照拂阿寧。”
  “不用妳說!”
  ……
  楊玄回家說了此事。
  “去松城嗎?”周寧蹙眉,“找地圖來。”
  地圖這年頭屬於戰略物資,但楊玄這裏有,周氏也有。
  周寧看了壹會兒地圖,擡頭道,“子泰,那家人的事,以後還是要離遠些。”
  楊玄點頭,“此次我算是得了教訓,太子的手段奇詭且狠辣,壹出手便讓人無從選擇……”
  “他憋了多年,沒瘋就算是好的。不過皇帝這般絕情,堪稱是……”
  “不要臉!”
  夫妻相對壹笑。
  “可惜我還想帶妳去終南山上轉轉的。”楊玄都準備好了露營的東西,可沒想到計劃不如變化。
  “下次。”
  周寧開始給他收拾東西。
  花紅等人打下手,章四娘有些無所適從。
  “郎君。”章四娘苦著臉。
  “自己找事做。”
  後宅是周寧管,壹般情況下楊玄不會幹涉。
  周寧也犯不著針對章四娘,只是用花紅等人更順手罷了。
  花紅等人來後,章四娘的活兒就越發的少了,整日瀟灑。
  女人的眼睛真是水做的,只是壹個表情,就能看出哀求之色。
  章四娘磨蹭無果,轉身回去。
  那身姿扭的能讓正常男人火冒三寸。
  “怡娘!”
  怡娘淡淡的道:“家中有了娘子,妳以後莫要再扭了。”
  “為何?”
  “以前妳扭只是扭,如今妳再扭便是挑釁。”
  章四娘哀求道:“怡娘,那我以後……”
  “花紅她們隨時都能變成侍妾,明白嗎?”
  女主人的身邊總是有壹些美貌的婢女,花紅她們就是如此,而且美的還不同。若是女主人來了親戚,或是因為別的緣故不方便時,她們會去侍寢。
  晚些,楊玄去了前院。
  “此次怡娘留下。”
  怡娘點頭,“郎君放心。”
  怡娘留下作為各方聯絡的中轉站,並隨時應對。
  楊玄看著王老二,心中想的卻是屠裳。
  老賊說道:“郎君,還是帶走吧!”
  怡娘也說道:“屠裳留著有些突兀,許多事避開他不好,不避開覺著古怪。再有,郎君帶著他去,若是路上有麻煩還能出手。”
  “我去尋他。”
  屠裳赤腳坐在屋檐下,看著就像是個老農,壓根沒有半點高人風範。
  “西邊,去不去?”
  楊玄沒多余的話。
  屠裳看了壹眼他,“老二呢?”
  “老二也去。”
  楊玄覺得自己有些無恥,利用老二來逼迫屠裳出力。
  “好。”
  但還有壹個問題。
  這次是周寧提出了這個問題,“左武衛出動壹百騎太少,而且長安諸衛早就糜爛了,被稱之為看門狗。子泰,此事還得想個法子,至少要弄些精兵隨行。”
  “我想想。”楊玄在琢磨此事。
  晚些他去庫房弄了些東西,回來說道:“我去兵部轉轉。”
  周寧壹怔,“妳去求宋震?他可不好說話。”
  “其實他是個好人。”楊玄笑嘻嘻的道。
  兵部。
  “尚書,北疆楊玄求見。”
  “誰?”宋震蹙眉。
  “楊玄。”
  宋震想了想,“那個年輕人?”
  “如今他是太子中允了。”
  “卻報了北疆楊玄的名號,這是擔心老夫不見他?狡黠!”
  當年的悍將哪怕是無法再度上陣廝殺,威懾力依舊滿滿。
  “見過宋公。”
  楊玄拎著個小布袋。
  “什麽東西?”宋震冷著臉,心想年輕人去北疆廝混了幾年,別的沒學會,卻學會了行賄。
  “就是些草藥,草原上遍地都是。”
  楊玄打開布袋子,果然。
  “治什麽的?”
  “泡酒喝,誰喝誰知道。”
  宋震問道:“妳來何事?”
  “下官奉命護送廣陵王去松城,宋公,這壹路可不消停。可朝中卻只給了左武衛壹百騎,宋公,這是坐視下官去送死啊!”
  “那裏是大唐疆土,不是龍潭虎穴!”
  “可龍潭虎穴也沒有人心險惡!”
  楊玄赤果果的表態了。
  宋震對他印象頗好,想來不會拒絕吧?
  “長安諸衛皆是如此,妳既然在北疆廝殺,就該知曉壹百騎和壹千騎差不多的道理。”
  “下官知曉,若是無用,人馬越多越是累贅。”
  “那妳還來尋老夫作甚?”
  “宋公,累贅也不嫌多啊!”
  ……
  楊玄凱旋。
  “三百騎,烏達他們還能隨行,不過阿寧,妳在家要小心些。”
  周寧笑道:“這裏是長安,若是誰想對我動手,也得掂量壹番北疆的怒火。”
  北疆的將星家眷在長安出事了,這事兒傳到北疆,黃春輝的咆哮能淹沒兵部,以及皇城。
  在那等艱苦的地方,護犢子是保持戰鬥力的必要手段。
  楊玄握著她的手,“咱們要個孩子?”
  ……
  楊玄不知自己是否成功播下了種子,帶著對新婚妻子的不舍,在壹個細雨朦朧的清晨,護送著廣陵王出了長安城。
  三百騎,加上烏達的壹百護衛,這是楊玄此行的全部力量。
  馬蹄聲噠噠,楊玄看到了壹群人。
  壹群貴公子,他們帶著獵物,打著哈欠回城。
  楊玄看到了何歡。
  久違了!
  四目相對,何歡微笑拱手,“楊中允,壹路順風。”
  楊玄豎起中指,“多謝。”
  “這是誰?”有人看著消失在遠方的大隊人馬問道。
  何歡說道:“我說過了,太子中允,楊玄。”
  “咦!”有人說道:“我想起來了,此人在北疆名頭可不小,說是最近些年來北疆滅族第壹人。”
  “他這是去送廣陵王?”
  “此行應當沒什麽兇險吧!”
  “難說,那攤子事啊!”
  眾人默然,但眼神都不規矩,顯然在嘲笑皇室的不堪。
  何歡問了身邊人,“太子那邊如何?”
  “被幽禁在寢宮之中,說是不見天日。”
  “這是恨慘了吧!”
  “沒錯,父子之間弄成這個模樣,也不知誰的過錯。”
  “妳說呢?”
  “太子吧!”
  “那要不把妳娘子借我使使?”
  “妳特娘的說什麽?我特麽弄死妳!”
  ……
  初秋的西疆依舊高溫,連節度使府中的大樹沒精打采的。
  數騎風塵仆仆的趕來。
  “我等來自長安,緊急事務。”
  瀚海節度使,邢國公趙嵩的身材像是壹頭野牛,性格也是如此。
  “廣陵王?為何就封西疆?”
  傳令的官員知曉他的脾氣,苦笑道;“邢國公,這是陛下之令。”
  趙嵩壹拍案幾,霍然起身,怒道:“那就不能去北疆南疆?老夫在此苦熬無人問津,卻丟來壹個麻煩,這是陛下嫌棄老夫老邁,準備換將了嗎?”
  官員低頭,“邢國公,此事已定。”
  “娘的!”趙嵩罵道:“人呢?死哪去了?”
  壹個官員進來,“國公。”
  趙嵩說道:“廣陵王來了,西疆得做個樣子。”
  傳令的官員苦笑。
  “派些人馬去接應。”
  “是!”
  等眾人走後,趙嵩坐下,長史郎寧說道:“國公,這廣陵王乃是太子長子,他竟然就封,難道太子……”
  趙嵩冷著臉,“太子茍且多年,這定然是徹底成了廢人,如此才會令廣陵王就封。”
  大將霍發說道:“那何必去接應?”
  趙嵩冷笑,“這是西疆,老夫若是不做出個樣子來,長安多少人會彈劾老夫?壹群吃飽撐的。”
  霍發說道:“洛羅那邊的內亂消停了些,要小心。”
  趙嵩深吸壹口氣,幽幽的道:“老夫這些年壹直在奏疏中告誡長安,要小心洛羅,可朝中的應對是什麽?”,他裝作是那等風流君子模樣,撫須道:“西戎罷了,何須在意。”
  ……
  “此處距離崖州還有兩百余裏,過了崖州不遠就是松城,咱們也算是快到了。”
  隨行校尉羅冰用手擋住射向眼睛的陽光,看了壹眼前方,歡喜的道。
  副尉莫從端看了壹眼隊伍中的那輛馬車,說道:“廣陵王最近沒怎麽下車。”
  羅冰放下手,“有楊中允看著,這等事咱們管不著。”
  這話有些怨氣。
  沒辦法,楊玄的話傳到了左武衛……累贅多壹些也是好的。這句話得罪了左武衛上下,羅冰被派來時上面有交代。
  ——此行務必要彰顯我左武衛將士的悍勇!
  “到今日的宿營地了。”
  有人喊道。
  西疆偏遠,地廣人稀,城池稀稀拉拉的,來這邊妳就不能指望有好地方住。
  前方就是壹個零散的小鎮,沒有圍墻,隔著遠遠的就能感受到那股子亂糟糟的氣氛。
  小鎮外,十余男子在馬背上眺望遠方的人馬。
  這十余人長相有些古怪,輪廓有些深刻,但肌膚卻不是洛羅人那等粗糙。
  這便是混血兒。
  “肥羊來了。”
  這夥人歡呼壹聲,隨即進了小鎮。
  楊玄被老賊等人簇擁著,下馬走進了小鎮。
  壹個男子在前方拱手行禮,“小人於碩奉命看守此處,見過貴人。”
  小鎮就壹條長街,長街兩側全是店鋪。
  這裏是往來西疆的必經地,生意看來不錯。
  右側的酒肆裏壹陣打鬧,接著壹個衣衫被拉下壹大截,底線幾乎全無的少女惶然沖了出來。
  就這麽跪下,仰頭,壹雙媚眼如絲。
  “救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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